木已成舟,可杜轩还是红了眼眶,坐在尤安妮身边抹眼睛:“你这是何苦呢?彩礼的事情,我们可以再商量。这下子,你又要遭罪了。”她抬头望望男友:“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,以后再说吧。”他朝准奶奶撒气:“你看看,你都干了什么好事?好端端一个孙子,就这么没了!”刘虹心里也难受,但老伴儿的责骂,瞬间将不安激化为不满:“怎么又赖到我头上?让小尤把彩礼降低些,不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吗?”这里的我们,包括杜伟龙,以及杜伟龙的老母亲黄三妹。杜家虽扎根省城30多年,但算不上富裕,花出去的每一分钱,都得认真计较一番。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,他们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准备,但也怀着侥幸心理,能省就要省。黄三妹坐在沙发另一头,嘟嘟囔囔:“人家小姑娘都怀孕了。做人,还是要大方些。”她跟儿媳,素来都不太对付,言语也常夹枪带棒,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。俗话说得好,敌人的敌人是朋友,等孙媳妇进门,或许她就有了肩并肩的战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