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故事 | 我马风琴,被儿媳“赐”名叫安娜_为了升职我牺牲了自己(2)

2022-08-05 18:40


老伴吓了一跳,赶紧闭着眼睛退了出来。


老伴囧得没敢再和儿媳打照面,支支吾吾跟儿子解释:说他看着灯没开,以为没人,再说门也没锁,他就推门进去了。


儿子一再安慰老伴“没事”,王筱曼也主动跟他道歉说,怪自己没关门。从那之后,老伴对上厕所有了阴影:


即使白天家里只有他跟孙子,进卫生间前,他也会下意识地敲门。儿子媳妇回家后,他就尽量不喝水,减少上厕所的次数。


因为一晚要起好几次夜,为了避免尴尬事件,他买了个尿壶放在卧室。夜里用尿壶解决,白天儿子媳妇上班后,再悄悄处理。


腊八这天,亲家来做客,藏在床底的尿壶被孙子翻了出来,还当做玩具提溜到了客厅。


当时亲家老两口的面,场面极度尴尬,那一刻,老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
王筱曼主动解围,逮着孩子,发起脾气:“都说了不要乱翻爷爷的东西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,快给爷爷还回去!”小孙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老伴,老伴赶紧接过尿壶放回房间。


亲家两口啥都没说,拉着小孙子就去洗手了。


后来,家明偷偷劝他:“用夜壶不卫生,天热了也会有怪味。咱们家人又不多,您晚上该怎么上厕所就怎么上厕所。我保证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

“儿子儿媳待我都不错,是我的问题。”老伴十分委屈,他因为刻意控制,已经患上了严重的便秘,前列腺问题也更严重了,若继续在上海住下去,他肯定要憋死了。


稳住老伴后,我跟家辉商量春节去上海过。一家人聚一聚,也开导开导老伴。


来到上海,大家久别重逢,欢聚一堂。王筱曼待人接物,一如既往,客气周到。她安顿好我们,就出门陪父母走亲戚去了。她一离开家,原本沉闷的老伴明显话多了起来。


阔别多日,我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老伴的生活。


老伴话少了,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。


孙子倒是挺依赖爷爷的,一会儿要骑大马,一会要举高高。无论孩子提出什么要求,当爷爷的都是有求必应。


爷孙俩的互动,让我想起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:有了孙子后,爷爷就成了孙子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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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音真实故事


那晚,舟车劳顿的孩子们早早睡了,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因为我真切的感觉到,老伴在这里过得不愉快。


之后的几天,我变着法儿给大家做新疆美食,还给家里彻底来了个大扫除。


王筱曼对我十分满意,一回家就跟着我请教新疆菜的做法。在我的协调下,一家人更加其乐融融,老伴的心情也好了起来。


几天后,我准备跟家辉一家回厦门时,王筱曼主动跟我商量说:爸妈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容易闷,不如两边换着住。干脆趁这个机会,让我留在上海,让老伴跟着他们回厦门。


想想老伴在小儿媳这边一直消除不了尴尬,我答应了。


留在上海后我才发现,我虽然能干,也善于沟通,但和王筱曼之间的“矛盾”却日益突出:因为她不满足于我对上海的适应,而是试图打造一个全新的上海时尚老太:安娜。


青菜放进冰箱超过一天,她就要求我扔掉。我把快递盒子攒起来卖废品,她要我在快递点就拆分。半年不穿的衣服她就要求我放在小区的回收箱里,要我学会断舍离。她和儿子月入接近四万,却月月光,我劝她理财,被她各种“教育”……


这些生活习惯上的冲突我都可以消化,她对我的“鞭策”却让我实在受不了。我带孙子上早教,她要求检查我的“学习”情况,我跟不上进度,她就恨铁不成钢地给我“上课”: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奶奶,就要“内卷”上进,娃要从小抓起,我这个当奶奶的,也要与时俱进“卷”起来。


我和她带孙子去小区里散步,她非要我换上她给买的旗袍,搭配上高跟鞋。虽然漂亮,但又短又紧,散步一小时,我像上了漫长的“酷刑”。


在邻居的夸赞声里,她十分开心:“安娜,你看你的回头率比我还高。真棒!我就知道你可以的。”


王筱曼推心置腹地跟我说:家庭矛盾的主因在于生活习惯的不同,我们90后需要父母,咱们要想长时间和平共处,你得跟上我们的步伐。Peter个性太拘谨了,所以我换了你。等你适应了,我们一起说服他。


我哭笑不得:原来老伴也被赐了一个英文名字Peter,只是他没入王筱曼的眼,所以“改造Peter计划”暂时没有提上日程。如果让老伴知道接下来被改造的会是他,只怕他再也不肯来上海了。


那天,我和老伴打电话的时候,老伴问我:“想家吗?”


我笑着说:“想啥家呀!儿子在哪,哪里就是我们的家。”挂断电话,我却愣了好大一会。


来上海前,我们一直最怕被儿女嫌弃,想等孙子大一些就回新疆去。所幸儿女不嫌弃,却发现回家的路被堵死了。


为了避免家庭矛盾,我没有跟老伴提及这些。儿子见我和儿媳处得不错,也十分开心。


在王筱曼的各种花式改造下,我渐渐吃不消了。英语,驾驶,茶艺,瑜伽……这些听起来让都市老年人都羡慕的项目,对于一个新疆来的农民,每一座都是大山。


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累得睡不着,望着漆黑的屋顶,眼前总浮现出一连声的鼓励:安娜,加油!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王筱曼说的,还是我自己说的。


我非常努力地适应着。


我的变化也著有成效。在小区里一起带娃的爷爷奶奶,不时有人找我要联系方式。小区里的一些老年活动,我也在被邀请之列。就连社区里的模特队,也力邀我加入。


我又要操持家务,又要带孩子,实在吃不消。王筱曼却特别开心,她请了钟点工帮我,还为我制定了减脂增肌食谱,给我办了健身卡,同时,她要求我一定要成为最出色的模特。


至此,安娜在王筱曼的眼里,是初步融入上海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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