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故事 | 拿什么拯救你,给继母投毒的孩子,爸爸的香肠越吃越大(4)

2022-07-30 20: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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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老师认为,曲轩的症结来自他的原生家庭。给他做疏导的时候,曲轩说妈妈再婚后,换了手机号,和他断了联系;继母想赶走他,经常在他父亲那里告黑状、甚至撕他的作业。

 

“我恨她毁了我原先的生活,毁了我们的家。所以一点点在她吃的饭菜里下了老鼠药,但我没想要她死,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……现在,我知道错了,很后悔……”

 

我们都觉得,如果曲轩能和亲人解开心结,对他的病情会有帮助。据其他老师反映,这段时间,虽然曲轩不肯见,但孙雅丽每个周末都坚持来,有时候是送吃的,有时候带了一些常备药来。

 

几番开导,曲轩终于同意见妈妈了。那天,曲轩坐在我办公室,一直低着头,避着他妈妈的目光。

 

孙雅丽显得很激动,她看儿子越发清瘦,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,可曲轩躲开了。

 

孙雅丽边哭边抹眼泪,“妈妈也难,对不起你。我带了些甜品,你吃了,能开心一点。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对你很上心,你努力好好的啊!”

 

曲轩一直沉默着。

 

成年人有各自的无奈,我没法苛责。但当天晚上开始,曲轩发病了,不仅闹失眠,心跳加快,还趴在洗手池上呕吐,控制不住地大哭。

 

“我活着就是垃圾,是累赘、负担。你们都不要管我——”

 

“老师,为什么会这样?我也想好好的,可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
 

我没想到,他和妈妈的会面,将一切又打回了原形。曲轩食量特别少,不再与人沟通,上课也一直趴在那儿。

 

心理老师跟我复盘,抑郁症患者比正常人敏感,任何一句无心的话,很可能对他们是千斤重负。

 

他们怕别人让他们变开心,怕别人叫他们努力,这种病,越努力对抗,越深陷其中,有时候接受自己,随心所欲,反而会触底反弹。

 

我开始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,难道,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吗?有时候,我发现自己也要抑郁了。

 

之前,除了“铁三角”和刘思墨,我没敢让其他学生知道曲轩的病情。

 

但医生和校长分析,孩子既然在学校,是群体生活,坦然说出病情,可能更有助于他接受这件事,别的同学也不至于总觉得他“玻璃心、矫情”,对他产生误解。

 

我征得曲轩同意,在班上轻描淡写,说了下他的事,并播放了有关抑郁症的纪录片。

 

“中国有超过5400万人患有抑郁症,2020年,每10人中就可能有1个抑郁症患者。

 

“这就像是心灵的一场感冒,每个人都有可能得。它并非‘想不开’这么简单,也不是懦弱的表现……”

 

学生们都看得很认真。

 

课后,我听见付天一故意跟几个女生大声讨论,“那个美国心理学家说了,这种病往往袭击那些最有抱负、最有创意、最认真的人。咱们躺平也不是坏事儿!”

 

女生附和,“就是,曲轩,顺其自然就好了。要我说啊,李皓晨那种学霸,也要当心了!”

 

李皓晨把手搭在曲轩肩上,“万一哪天,我也得了这种感冒,你可不能不管我啊!”

 

曲轩不好意思地笑了。晚上吃饭的时候,他告诉我,原来,说出自己的病情,并不太糟糕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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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。病情说开后,曲轩得到更多同学的关爱,也渐渐地融入班级,上课也精神了不少,愿意和老师们互动了。

 

那两只小黄鸡,在他精心喂养下,一点点长大。他还给小鸡取名字,一个叫“温温”,一个叫“暖暖”。

 

许松执意说,那只叫“温温”的是我,我白了他一眼。

 

周末的时候,许松三人给小鸡系上绳子,说要带曲轩去遛鸡。

 

我看见曲轩慢吞吞地跟在他们仨后面,后来越走越快,一路小跑起来。

 

2021年3月底,我上完课正准备回宿舍。刚出教学楼,就听见二楼拐角卫生间方向,传来一阵喧哗。

 

黑压压的学生正往卫生间方向涌去,还喊着“打架了!三班的赶紧去支援!”

 

我跑上楼,撞见刘思墨。“老师,隔壁三班的陈斯把曲轩打了,不对,好像是把许松打了!”

 

陈斯身形魁梧,是因打架斗殴进来的,不到一年,已经两次闹事被记过。远远地,就听到学生们兴奋地叫喊声:“打起来了!呦吼!”

 

我心跳加快,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等我和三班的老师扒开人群,费劲地挤进去,里面已经乱作一团。

 

在围观同学的叫嚷中,陈斯一拳出去,打在许松鼻梁上,血当场就喷了出来。

 

他以身形的优势,把许松压制在地上,朝他肚子狠揍,一拳,两拳。旁边,付天一和三班的另两个男生扭打在一起,他们撕扯着,愤怒让他们表情扭曲,一个个都像头小野兽。

 

几个男老师和学校辅警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。许松脸上、衣服上都是血,被紧急送往了医院。这时,李皓晨大喊了一声,“不好,曲轩不见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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