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马上临产,妈妈却要伺候瘫痪外公,子女8个,凭什么要她一人照顾?”,醒来时他还在继续(2)

2022-07-20 15:57

 

大姨在群里发布了整个过程,说是为了帮外公实现他一直想要拆掉的心愿,她说做儿女的就应该这样。群里其他四十几个成员,见事已至此,也只能象征性地为大姨的孝心点赞。

 

后来才得知,其实那次手术费用是三个舅舅出的钱,并非大姨包揽下来的。

 

此后,外公便经常摔跤,磕磕碰碰,这次摔伤后,基本处于半瘫状态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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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,我和老公提着礼品来到外公家,只见他老人家憔悴了不少,瘦弱的身体躺在床上。他原本一副慵懒的状态,见到我们很惊喜,主动伸出手来跟我们握手,并连连对程程说:“谢谢你们来看我。”

 

我感到很欣慰,病痛中的外公握手依然那么有力量,还是那个常握毛笔字的老人家。

 

回想起平常虽然不善言辞,然而在讲到他和外婆如何救下一名红军、如何通过当会计挣钱养家、如何抚养八个子女平安长大的故事时,就滔滔不绝的外公;

 

想着老妈脸上的伤半个月不见好,还一个人忙前忙后,心里难免有些无奈和酸楚,之前对老妈的怨气随之烟消云散。

 

“外公,您要养好身体,到我们仙女山来耍哟。”老公稍微提高了音量对外公说道。外公连连答道:“要得,要得!”

 

准备离开时,外公让我们稍等一下,只见他把外婆叫到床前说着些什么,随后外婆送我们到门口,从兜里掏出500元钱递给程程:“外公说给你们的,拿去给雯雯买几只鸡补身体。”

 

“不能要,不能要,哪能要您的钱!”我们连忙拒绝。

 

“不收的话,就是看不起外婆和外公。”外婆似小孩般说道,这话一出,我们不知如何是好。我和程程互相对视了一眼,接着程程右手就接下了那钱,左手却顺势放进了外婆另外一个兜里,没等外婆察觉,我们就离开了。

 

第二天一大早,我跟老妈又一起去了外公家,每天这个时候老妈都会前往,一来给外公外婆做早饭,二来除了用一些中药材熬成汤水,帮外公擦洗腿脚和身子,定时喂药也是她每天的主要任务。

 

“雯雯,哪要你来忙前忙后哦,你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娃娃,我没什么大碍。”外公见我后嘱咐道。“没得事,外公,我现在在这边,能帮点是点。”我对外公说。

 

这天刚好是周末,临近中午时分,只见大舅二舅小舅和小舅妈提着各类补品和药回来了,三个舅舅平时都是朝九晚五的工薪阶层,所以只能抽周末的时间回来看看。

 

在厨房一个角落里,我见大舅和老妈在窃窃私语。

 

“二姐,我拿两千元给你,你一定要收下,这段时间我太忙了,根本无法抽身啊。你也晓得,你大弟媳虽然退休在家,你也知道的,她那个人宁愿出钱,也不愿意照顾爸的。我知道雯雯就快临产,可我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
 

“这我哪能收,我们都是亲人,照顾爸爸我也有责任,只是……一月份,无论如何我都要过去照顾雯雯,不然我这当妈的不放心啊。你也晓得生娃娃是大事,我就这么一个女儿。”老妈回复大舅说,充满了无奈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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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小舅妈见老妈脸上带着瘀伤,还一个人照顾外公,于是在家族群里发了一段话:“希望大家抽时间多回家看看,爸身体不好,我们要把孝顺落实到行动上,而不是停留在口头上。”

 

回想在微信家族群里,大姨——八个子女中的老大,家里是做生意的,她的三个子女早已儿孙满堂,家境优越。她平时总频繁在群里打卡,分享关于“孝顺”主题的歌曲或者视频文章。

 

“照顾老人是我们应尽之责,难道我们不老吗?”“网文刚出来的新24孝,大家都看看吧!”“一首《母亲》,感动流泪亿万儿女。”

 

“一首《敬天敬地敬爹妈》太感人了!”“相亲相爱一家人。”“当儿女的照顾爸妈,是我们的责任”……还有她和外公外婆的合照。

 

大姨回家探望外公外婆,都会把合照发到大群里,引来其他家族成员的点赞,可照片背后的陪伴,也许不足半小时。

 

我记得有一年春节,大姨见着外公说:“爸爸,我以后给你买寿衣,你就不用管了。”这让我这个做孙辈的听后难免气愤,以至于此后只要外公一遇到摔伤,口头总是念叨:“活不长了哟!活不长了哟!”

 

年初,大姨不知怎么唆使外公去安了全套牙齿,三个舅舅出的钱,大姨却在微信群里邀功显示是自己包揽的,引得几个舅舅颇为不满。

 

三姨,高中毕业时外出打工,和一陕西男子在一起,因家人不同意和对方私奔,那个时候外公因此把眼睛都气坏了。这么多年,也很少看到她回来过。

 

四姨,在我的记忆中很少见到她,群里也基本没有她的身影,只听外婆说她经常打电话回家找外公借钱,手里还有好几万块钱没有还,和家里兄弟姐妹来往甚少。

 

五姨,作为外公最小的女儿,育有一子,一直在帮忙照顾孙子,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,平时有什么事都是随大众,向哥哥姐姐们看齐。

 

可就在外公出事这个当口,三姨也还找小舅借了三万块钱,可小舅妈不知情,因为这个事儿,跟小舅大吵了一架,居然闹到要离婚的地步。

 

“平时从来没见回家看过爸妈,一到借钱,三番五次地跟家里人联系了,有这样的吗?”

 

火药又烧到了微信群里,原因是三姨把小舅妈拉黑了,关于外公,更是连个电话也没有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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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亲人虽众多,可在真正遇到事儿、其他子女永远指望不上的情况下,大舅索性单独建了一个群,群成员中有老妈、二舅、小舅,从此家族中形成了两大阵营。

 

一派,线下行动负责外公外婆的晚年安危;一派,永远停留在拥有四十几个成员人的微信群里。

 

就这样,老妈和三个舅舅组成了一个沟通群。每每有关外公的情况,都会在这个小群里进行沟通商量,让整个事情也慢慢缓和了下来。

 

可终归,照顾外公依然只有老妈一人,她有时上完班还要去一趟,相当于两边跑,每天六点起床,晚上七八点才回到自己家。

 

“半个多月了,其他女儿不见一个人回来,舅舅们因为工作繁忙也无暇顾及,小舅又闹离婚,我也是心冷了,反正元旦后我就过来。”老妈在微信视频里唉声叹气地对我说。

 

“那外公怎么办呢?”我反问道。

 

“只能靠你外婆了,主要是外公这个状态没有期限。”老妈一阵无奈。“那怎么行,你先照顾好外公吧,外公年纪大了,我这边自己能应付。”我得宽宽老妈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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