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感说说:远嫁的我,终于尝到了婚姻的苦涩(2)

2020-09-10 11:26

    张宥对于汤水这玩意,有着变态一样的热爱,为此,姬一文不是没跟着身怀绝技的婆婆下厨房学习过。

    最简单的竹荪煲鸡汤,“竹荪呢,别泡太久,不然营养就跑掉啦,还有鸡,一定要半岁的柴鸡,血水飞干净,不然汤色就不好看。水要加足……”

    碎碎念中她神思昏然,什么时候窗户外面的红棉树又吐了新芽?好像抽油烟机也得洗了……从厨房半掩的门看去,公公正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——她那常年以沙发为活动点的丈夫,是不是也遗传于此?
    

    被婆婆一个巴掌拍在肩上,想什么呢?快点把汤盅封起来。

    究竟在想什么呢?她想起嫁过来前夕和奶奶一起爬四姑娘山,老人家健步如飞,远远地把她甩在身后,回头对她说,丫头啊,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,看谁先上山?

    她家族的女人,个个活得五彩斑斓,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生活变成了围着一个男人转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?

    那天她貌似学会了煲汤,兴致勃勃端给张宥品鉴,人家喝了一口放下碗筷,

    怎么味道不对?

    她狐疑地尝了一口,怎么不对了?这汤不就是个没味道么?简直和她的生活一模一样,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,乏味可陈。

    那以后她再也不尝试取悦张宥了,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的意义,只是为了取代老妈的角色,她实在拿捏不准自己有几分胜算。至少,在张宥的眼中,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懂得煲汤的人,仅此一个名额,绝无其他。

    这天晚上姬一文回家之后,地上还残留着早上的一片狼藉,张宥默默地看着电视,仿佛她只是一抹路过的风。

    她站在镜子前卸妆,现在她很少有时间仔细打量自己,妆容后的脸上多了几条鱼尾纹,还有一层隐隐的不甘心气息。

    有时候,她难免会想,女人究竟从婚姻中得到了什么?一段被截取的自由?一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男人?还是一个处处以教育口吻指导她生活的婆婆?好像占尽便宜的都是那个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。姬一文觉得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和这种冷漠相处。

    比如,订张机票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订票订酒店的时候,张宥拉开身后的大衣柜,抱了一床被子去了客厅。

    OK!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么?

    三天后,她的手机屏幕上第一次露出了张宥那张嘴角总是藏着点不满的脸。姬一文躺在泸沽湖边的躺椅上,冷冷地注视着那张脸良久。四年了,她看着这张脸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

    一分钟后,一条短信又响起:“你在哪?”对于这个问题,姬一文喝完一壶普洱才回了一句,“在哪儿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地方没有你。”

    独自享受完一顿丰盛的晚餐后,她才意识到这样的斗气毫无意义,她必须从虚妄的旅行中返回,而目的地一定会有他的存在。

    就在这天晚上,她的肠胃对于那些川滇之交的菜系产生了极大的反应,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床和卫生间之间奔波着,最后不得不打电话叫来服务生,能不能给我叫辆车去医院?

    医院是个让人静下来思考人生的好地方,尤其是急诊室,譬如此刻,她的身边就躺了一位血污满面的少年。一个少女蹲在少年的床边,边哭边用纸巾替他擦拭着伤口里涌出来的鲜血。

    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幕很是让她触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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