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猛冲后浑身都湿透了,炮友的床功好厉害(3)

2020-06-29 09:40

梁小米心情烦躁了几个月,忽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。
“请问你是这个人的老婆吗?他晕倒了。”
“谁?”
“有个男人啊,他手机里存了你的电话,名字是老婆。”
梁小米立刻知道那人说的是袁康。
她跑出去,连电脑上刚画好的图都忘了保存。
这一次如果见他,一定要问一问,他俩有没有可能。
没可能了,袁康肺癌晚期,离死不远。
“对不起,”他醒来以后立刻道歉:“把你拉扯进来了。我忘了删除你的电话。”
梁小米呆呆地站在病床前,一动不动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已经跟我爸妈打过电话让他们过来。之前也是知道自己快死了,所以完成一下他们的心愿。我准备说咱俩还没来得及领证,已经分手,免得以后他们找你。”袁康又说。
他的嘴唇很干,乌紫色,脸却白,白里罩着一层灰。眼镜框松了,总是往下掉,他一次一次推上去。头发收拾得挺干净,那是他最后的体面。

梁小米忍住没有哭。
“疼不疼?”她问:“为什么不治疗?”
“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,”袁康说:“做过化疗,现在的假发也好,你一直没发现吧?”

他说着用手拨弄了下假发,勉强笑起来。
梁小米看着他,忽然伸出手去:“你把你出租屋的钥匙给我,既然要骗,总该像个样子吧。”
 
第二天袁康父母和他的姐姐到时,他租住的那套公寓里已经有了很多梁小米的痕迹。
照片、衣服、洗漱用品,还有几个怎么也洗不干净底部的锅。
接受自己儿子即将死亡这件事,对任何父母来说都很难。袁康安慰他们说还好自己有姐姐,他们以后不会孤单到老。
袁康妈就哭:“就算生了十个,也都是不能换的。”
梁小米走过去扶住袁康妈的肩膀,揽到自己怀里。袁康妈哭得更厉害:“我可怜的儿媳妇啊——”声音扯得又远又软,回荡在整个病房里。
袁康给她交代家里的事情,交代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什么的,她妈都一概不听。梁小米只好帮他整理好,交给袁康爸。
病房没人的时候,如果袁康精神可以,他就和梁小米聊天。有一天聊到自己死后埋哪里,他说自己不喜欢公墓,最好是老家的荒山。春天有野花,夏天暴雨如注,如果灵魂也需要躲雨,他可以藏在哪个山洞吓唬游人。
俩人笑起来,像那一次在路边,笑得东倒西歪。
笑完了梁小米背过身抹泪,袁康慢慢伸手过来,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 
没有进行任何创伤性抢救,他走得很平静。梁小米甚至陪袁康父母回了一趟老家,他们老家有祖坟,袁康被葬在那里,陪着他的爷爷、奶奶、太爷爷、太奶奶……梁小米仔细看了看,祖坟离最近的山还有很远,恐怕他不能去山洞吓唬旅客了。
袁康妈说,他们那边迷信思想严重,没有结婚的男人死后太凶,不能葬在祖坟里。去年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,因为不能葬祖坟,她妈悲伤过重,很快郁郁而终。


说完这些她牵着梁小米的手,帮她把一缕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,忽然说:“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。姑娘,难为你了。”
梁小米怔在原地,旷野的风很大,穿过杨树林时呜呜作响。
 
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,到最后她竟有些分辨不清。他俩有过肌肤之亲,她也因为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情意和温暖。只是她曾经以为袁康会是自己旅途的终点,到最后竟只是旅伴。
那就说一声再见,然后用从你这里得来的东西,温暖自己快要干涸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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